星际英雄-菲雅利篇-II 白河愁
为了人气，老物新传。本篇作者为白河愁，写于妖都805时代，鸟经过校验修订之后放出最终版，与《女皇密令》为具有连带关系的姊妹篇。 一“动力部，掌握。”
“航海舰桥，掌握。”
“港区，掌握。”
“嗯，很好，注意警戒，丢了可饶不了你们哦。”说完这些，我关上耳机，重新打量着面前脸色铁青的中年军官，“情况你也了解了，抵抗已经没有意义了哦，舰长先生。”
方才，我故意将耳机的音量调得很大，照我们现在的距离，他没理由听不见那些报告。
“你……你想干什么？”
“第一，发誓服从我。”我故意将手中的长剑紧了紧，好让剑锋充分贴上他的颈动脉，“先说好，我的耐性不怎么样，让我等太久的话……你懂的吧。”
“别……我……我发誓，我发誓！”这位仁兄现在的状态……印象没错的话，大概可以叫“筛糠”？
哎……老话说得好，将熊熊一窝，有这么个窝囊废舰长在，也难怪这次的“生意”会那么顺利呢。
“英明。”我有些厌恶地收回剑，真要被这种废柴的血沾上，剑也会觉得丢脸吧。
“接下来，命令你的人放弃抵抗，然后……”
二
“老大，这样真的没关系么？”一个扎着红头巾的青年凑到我身旁，脸上写满了困惑。
“没关系的，我对他们的性命没兴趣。”我摘下头盔，目送着舷窗外那一串渐行渐远的救生艇，“比起这个，操舰方法搞明白了么？”
“搞定了。”另一个有着亚麻色短发的干练男子也凑了上来，“要走的话，随时都可以。”
“哦，这么快？”这下轮到我困惑了，即便知道他和他的搭档是解析舰船操作系统的黄金组合，但是对这艘船而言，这效率好像也委实夸张了点。
“托希格拉那些懒鬼设计师的福。”男子神态轻松地撩了一下头发，“我和克罗恩都看过了，操舵系统是两人份，动力机组多了六个档位，除此之外的航行硬件跟上次基本没区别，软件环境则是一模一样，连找说明书的功夫都省了……嘛，虽说火器管制倒确实复杂得多，不过现在咱也不打算用是不是？等回去以后……”
“停停停停停！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拣重要的说！”不等我表态，旁边的头巾青年就先按耐不住了，这也难怪，在我手下的几员干将中，脾气正数第一和耐性倒数第一的也就是他了。
“是～是～”面前这个以操舰和东拉西扯两项特长著称的家伙嬉皮笑脸地将手举过头顶，算是投降，“重点就是，船我们知道怎么开，就算现在就风紧扯乎也完全OK，明白，卡鲁迪亚老弟？”
“你丫的……！”暴脾气的卡鲁迪亚一捋袖子就要发作，我见势不妙，赶紧一把拽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拖回身边。
“好了好了，要打回去打，此地不宜久留了。加罗德，通知航海舰桥，让他们向‘鹦鹉螺’靠拢，同时通告全舰队，按照A预案……”
“老大，打扰一下。”加罗德不合时宜地举起了手，“超空间模块的话，这艘船上也有一个。”
有那么一瞬间，我起了和卡鲁迪亚一起暴揍他一顿的念头，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这次行动的目标实在扎眼，救生艇上那群人也不知有没有放下面子打求援信号，万一被巡逻部队或者救援部队堵住走不了，那就亏大发了。
“回去再收拾你。”我丢给加罗德一个白眼，翻身跳上舰长席，拎起操作台上的通讯器——当然，身后这张椅子我是断断不想坐的：传说窝囊废是种传染病，我可不想为了无聊的舰长瘾给传染上……回去以后找张清洁无污染的椅子换上去好了。
“通告全舰队，各舰迅速收容载机，以本舰及‘鹦鹉螺’为中心，构建C阵型，准备超空间跳跃，目的坐标——”
“我们的家。”不知为何，每次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我总是有一种特别轻松的感觉。
“动作快，契卡和希德还在等着呢。”
三
“现在插播一则新闻，对三天前于Eli-77星区发生的巡逻舰队失踪事件的调查仍在继续进行，调查组声称已有突破性进展。”
“据生还的舰员声称，他们遭到大批维格尔新型舰艇的突袭，目前不排除维格尔残党蓄意寻仇的可能，戴阿米德已经……”
“扫兴。”我无奈地将手中的遥控器甩到一旁，放弃了“不看新闻”这个念头——也确实没法不看，既然连换二十七个频道都甩不掉，再试下去大概也没什么意义了吧。
“别在意，希格拉的记者就这样，什么事都喜欢一窝蜂，却什么事都慢半拍。”
“你了解的还真多呢，是因为曾是对头的关系么？”我一边说着，一边扭过头，看着一丝不苟地挺立在身后的、肤色黝黑的泰坦人。他的名字是契卡，出身于泰坦黑旗军，对目前的我而言，他是宛如右腕一般的存在。
“有点影响，但不是主要的。说出来不怕你笑，泰坦的记者，其实也是差不多的鸟样。”
说这话的时候，契卡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一种在常识范围内，在以冷傲孤高著称的黑旗泰坦身上——或者说，在四年之前的他的身上，绝不可能出现的笑容。
“真没想到，你会说自家人的坏话呢。”我换了个更加随意的坐姿，“不过话说回来，以前的反应好像没这么大吧。”
“因为这次的‘收成’不同寻常？”
“说的也是。”我摸过遥控器关掉了电视，从松软的沙发上爬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船坞吧。”
“是。”
我绕过安放作战用铠甲的架子，从门边的衣架上摘下风衣，顺手披在身上。若是以前的契卡，一定会为我的“缺乏危机感”而唠叨个不停吧，毕竟干我们这行的时刻都可能遇到危险，在突发情况面前，普通的衣物确实没有作战铠甲靠得住。
只是，比起铠甲那种冰冷坚硬的触感，我始终还是更喜欢便服那种随性的感觉，虽说一定要说为什么的话，我自己也未必答得上来就是。 四
卡洛斯飞船坟场。
在这片广阔的空间中，漂浮着无数奇形怪状的太空垃圾，不分年代，不分势力，不分来源，不分舰种，数以千万计或残破或完整的金属构造物，构成了这片全星系最大的飞船遗骸集散地——因为数量实在太过庞大的关系，即使哪天突然多了几个新部件，甚至多了个把完完整整的飞船，在遥遥望着它的外人眼中，大概也不会是什么值得注意的改变吧。
因此，这片坟场，就成了无数星际海盗们的乐土——道理也很简单，藏身于此，与周围的千万残骸混为一体，就可以轻松躲过正规军气势汹汹的追杀。
而我，便是这无数星际海盗中的一分子，率领着这一支没有名字的海盗集团，在附近的广阔空域中狩猎形形色色的军用飞船——没错，这是我们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在这附近的所有同行中，只有我的团队会向那些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正规军出手。
要问这是为什么的话，也许，只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也许不应该属于海盗的一个爱好。
“说真的，连我都被你吓了一跳。”在被我们称为“船坞”的地方，契卡看着眼前已被涂成漆黑色的庞然大物，半开玩笑半是后怕地说道，“居然把主意打到这种正规军都不一定惹得起的家伙身上，嫌命长吗？”
“没办法的事，谁让奎尔·吉特都满足不了‘三原色’的胃口呢。”我耸耸肩，“先祖无畏舰那样的东西可遇不可求，除了战巡这个级别的船以外，我也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载体了。”
“下次搞这事前叫我一声。”契卡将手臂交叉抱在胸前，扔给我一个白眼，“不是我吹，跟这种东西玩，你真心没我行。”
“好啊，那下次我就不客气了。”
其实我也并非不理解希格拉人的心情——作为宇军骄傲的巨舰不明不白地失踪了，撂在哪一方势力身上都不可能淡定得下来吧。
嘛，他们归他们闹，我该干嘛还是干嘛。
眼前的战列巡洋舰，与刚来时相比已经有了些许变化，布置于舰首和两舷的四座双联装电磁炮，已经被我苦等了几周的“孩子”们取代，而作为其象征的两座离子炮塔，虽然外观上还是老样子，不过里面嘛……我也就不说了。
“这样一来，‘三原色’也总算是有了去处呢。”
“是啊。”我眯着眼睛，打量着这艘巨舰，“真想找个靶标试试效果呢。”
有时候不信邪还真是不行，我话刚一出口，耳机就响了：“老大，九时方向探测网边缘发现不明目标，计护卫舰级3，巡洋舰级1，所属势力不明。”
“所属不明……？”我有些诧异，除去明面上的六大势力和见首不见尾的“先祖舰队”以外，印象中还就真没有其他拿得上台面的势力存在了。
“所属不明。”耳机里像是为了肯定一样重复道，“比照数据库的结果，四艘船的数据不属于七大既存势力中的任何一方，也不像本图西的。老大……咱们怎么办？”
“送上门的生意自然要做。”我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冷笑，直觉告诉我，若是放跑了这几条船，我大概会后悔一生的。
“传令下去，希德照例留守，其他人最速到七号船坞前待命，等下我亲自乘‘三色堇’出阵，咱们去会会那些所属不明的家伙。”
“是！”通讯挂断的同时，悠长的集合号声响彻了整个基地。
我正准备朝前走，右臂却被人拉住了，我回头看去，契卡正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呐，我说。”他问道，“你刚才说的‘三色堇’是什么？我不记得有哪个小组或哪艘船叫这个名字。”
“我刚起的。”我抬起左手，指了指面前的钢铁巨兽，“以后，这孩子就这么称呼了。”
五
行动比想像的还要顺利，两艘护航的小型护卫舰虽然看起来有着远胜六大势力常规护卫舰的防护性能，但在“三色堇”的两轮齐射下仍然毫无悬念地宣告退场，剩下的两艘船也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了几下，便乖乖地做了俘虏。
不过话说回来，用药包式火炮也就罢了——毕竟图拉尼人也在用，用被帽式而不是复列式穿甲高爆弹也就算了——毕竟有些三线部队为了节省成本也在用，可连炮弹战斗部里填的居然也都是普通的高爆炸药而不是核装药？这不是连号称技术吊车尾的图拉尼都不屑用的东西么？这些人……该不会刚跨进宇航时代就跑出来转悠了吧。
“我问你，你们是……”“请问，你们……”
“咳咳……你先说。”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虽说做了海盗，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比如全宇宙通行的女士优先法则。
“呃，谢谢……”穿着与其他人不一样的红白制服，看上去应该是船长的女性浅浅鞠了一躬，以示道谢。
“请问，你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呢？”
“我们是海盗。”我随意地答道，“海盗袭击人需要什么理由吗？”
“海盗？”对方看起来吃惊不小，往现在的她嘴里塞个电灯泡大概也没问题吧，“可是……我记得这一带明明没有图拉尼活动的啊！”
“图拉尼人不是这星系里唯一的海盗。”我忽然觉得有些头大……这应该是所有船队都知道的基本常识才对吧，“也有很多不属于任何势力的零散海盗集团存在，比如我们。”
“是这样啊……可是，为什么会找上我们呢？”她显得很困惑，“比起我们这种试验船队，商船或者游船不是更加有利可图吗……”
“因为……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突然被她话中的某个词汇吸引住了，有种长久未曾有过的感觉开始蠢蠢欲动。
“我的意思是，像我们这样的试验船队，根本……啊！”
看来，她从我突然绽放的笑容中读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嘴，不过，为时已晚了。
“试验船队么……这次可真是捡到宝了呢。”我开心地坏笑起来。既然是“试验”船队，那船上就一定有什么闻所未闻的“试验品”存在，不管那是什么，都是绝对有价值放进我的藏品库的东西吧……而作为试验品载体的这条船本身，大概也可以成为一个非常合格的试验平台，供我自己来任意使用吧，光想都觉得超兴奋呢。
“这位小姐，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你的这艘船，我大概是要定了，趁现在把想带走的东西整理一下比较好哦。”我索性向她摊牌了。
“不行，绝对不行！”出乎意料之外，她的态度忽然变得无比强硬起来，“你要什么都可以，只有这艘船，我绝对不会让！”
“面对现实吧。”我冷下脸，右手装作无意地撩开风衣的下摆，亮出腰间的剑柄，“这是海盗打劫，不是菜市场里的讨价还价，如果你还爱惜性命，最好不要惹我生气。”
“你……我看错你了！”扔出这句不知所谓的话之后，她稍稍转了一下身体，右手被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身后。
“用身体掩盖手的动作，想法不错。”我轻轻叹了口气，弓下身子，左手按上剑柄，摆出拔刀的架势，“但提醒你一点——你，还有你的枪，都没我快。”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我的耳机突然响了。
随后，一声枪响。
六
女船长按着心口坐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着。她的右手无力地垂落在身畔，原本紧握在手中的枪摔落在几步之外，枪口还冒着一缕来不及散去的青烟，而我的剑，现在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时机抓得很准，只可惜，你遇上的是我。”我冷冷斜了她一眼，“我有控制力道，你的手至多也就是个骨裂，但下一次就不好说了。”
“哼！”她一咬牙，不甘心地扭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确信她不再构成威胁以后，我用空着的右手打开了耳机，背景中隐约可闻的爆炸声，使我的心没来由地一紧。
“契卡，出什么事了？”
“卡鲁迪亚他们受到攻击了，对方的舰型没见过，大概是跟这些船一起的。”契卡说话很少这么急，看来情况非常不乐观，“我现在正在往那边赶，希望……等等，发现大型量子波动，数量1，强度……超上限，推定尺度为母舰级别！”
“冷静，位置呢？”我还抱着一丝侥幸，如果那大块头离这很远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利用紧急跳跃逃走，只是，这仅存的侥幸，很快就被契卡的回复击得粉碎。
“位置……就在你附近！”
其实契卡就算不说也没什么，我已经能看见它的全貌了……修长的白色舰体，散发着雍容而优雅的气息，但舰体各处迸发的火光，以及四周伴随着火光绽放的朵朵苍白的火花，却不合时宜地揭示着她优雅面纱之下的铁血之心。
这，是一架危险的战争机器，居然惊动了这种家伙……好像玩脱了呢。
“妖姬……芙蕾雅？”女船长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般喃喃自语着，“为什么会在这里？”
“天意。”我带着几分自嘲接过她的话，“古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我的‘时辰’，大概就落在现在吧。”
只不过，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认命的人……就是了。
“契卡，给我听好，那个大家伙我这边会想办法，你救下卡鲁迪亚他们以后就马上回基地，如果六小时后我还没回来，你们就转移。”
“这怎么可以，你……”
“这是命令……别让我失望。”说完，我无视契卡的呼喊，将耳机甩到地上，一脚踩了个粉碎。
“好了。”我将目光投向仍然坐在一边的女船长，将手中的剑又紧了一紧，“接下来，照我说的做。” 七
“这里是菲雅莉帝国所属，妖姬·芙蕾雅号特装攻击运载舰，接近中的小艇请通报身份，若不回话，我舰将视你为敌对目标展开攻击。”
“好了，照我教你的说。”我附在女船长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命令道。
“这……这里是妖精重工所属……一七三试验船队，我们……我们在任务中，遭到海盗的攻击，虽说总算所有人都平安逃出来了，可是……可是……”
“我明白了。一七三船队所属救生艇，请到本舰第三泊位停泊，完毕。”
“表现得不错，你自由了。”我将剑从她的后腰上移开，挽了个剑花插回腰间。
女舰长没有理我，只是自顾自地伏在面前的折叠桌上，断断续续地抽泣着——事实上，从看到自己的船自爆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没停过。虽说刚才托这方面的福，蒙混过关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还顺利，但就这样看着她一路哭个没完……我还真没这么厚的脸皮。
“拿你没辙，拿去。”趁着耐性还在，我从衣兜里摸出一样东西，随手扔到她面前。
“我才不要！”想不到，她脾气还不小，一把抓起那个小方盒子似的东西，抬手就要扔出去。
“先看清楚比较好哦，否则你真要哭一辈子了。”
“你什么意思！我才……”话虽如此，当她看清了手里拿着什么以后，后半句话立马就咽了回去，转而以一种说不清是震惊还是喜悦的眼神，呆呆地看着那个貌不惊人的“盒子”：“这……这是……”
“从你的船上顺下来的。”我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数据线理起来太麻烦，所以我都剪了，不过也不是大问题，去修理店再接一副就能用了。”
如我所想，她果然止住了哭泣，虽说看我的眼神里还是有些疑虑：“你……为什么？”
“谁知道呢。”说着，我下意识地扭头避开她的眼睛，因为我有种感觉——如果不这么做，我的想法或许就会被看光了吧。
是啊……为什么呢？大概，因为是同类吧。
在她的眼里，这块硬盘里的资料，投注在研究和试验上的心血的结晶，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我非常理解这样的心情，因为……我也一样。
“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你应该猜得到。”我摘下眼镜，小心地用绒布包好，收进风衣内侧的口袋中，“等会船一停稳，带着你的人，从我的视线里消失，越快越好，否则，我不保证不把你们卷进来。”
她瞪圆了眼睛，仿佛看灵异事件现场一样看着我，那种目光让我很不自在。
“怎么，放你生路你还不乐意？”
“不……我只是不明白。”愣了半晌，她终于开口了，“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
“没那么多为什么。”我赌气似地背过身去，“这是我选的路，就这样。”
八
“哎呀，你好厉害，居然能从船坞一直找到这里呢。”
“承蒙夸奖。”我一抖手腕，振去粘附在剑身上的血迹。身后，已经感觉不到同伴的气息了……结果，分散在其他四只救生艇中的人马，全部都被截杀在半路了么？
我冷冷看着眼前这个约摸十六岁出头，身着华丽火焰纹服饰的黑发少年：“你，就是这艘战舰的指挥官吧。”
“正是。”他神色自若地回应道，“而你，如果我估计不错，就是袭击我国试验船队的主谋吧。不过真令我吃惊，你的部下好强，尤其是有艘发射着三色光束的大船，居然连这艘‘妖姬·芙蕾雅’，都被它刻下了好几道伤痕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嘴上这么说着，我的心却猛地向下一沉，既然他这么说的话……契卡这个笨蛋，不是叫你走了吗，还和这家伙打个什么劲啊！
“不明白吗……也对，常言道眼见为实嘛。”说完，他打了个响指，两面全息投影屏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展开，其中一面上正是被五花大绑着的契卡，而另一面上……
“契卡，你听得见吧，给我解释一下！”即使不用照镜子，我也猜得到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单是契卡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本该留守基地的希德，都落在他们手里了啊！
“抱歉啊，因为卡鲁迪亚他们实在太危险了，我就自作主张，把留守部队也叫过来了。”
“回头再跟你算账。”我将视线移回少年的脸上：“一对一。”
“哎呀，这是要跟我决斗么？”少年的脸上，竟显出了一种异样的兴奋。
“没错。”我扬起左手，剑尖遥遥指向他的前胸，“如果我赢了，放走所有人。”
“呵，看不出你还挺重义的。”少年右手一扬，一柄通体火红的长枪凭空出现在手中，灵装，不，这个气息……神具的持有者么？我不由暗自苦笑，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啊……连这种狠角色都能给我碰上，看来今天不只是玩脱，还是脱大发了。
“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黑发少年舞出一团枪花，俯身摆好了架势，“如果你输了，连你在内，所有人就任我处置了，可以吧？”
“随你便。”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没有什么退路可言了吧……至少，我这边，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么，见教了！”
九
再一次见到少年，是半年以后的事了。
“哟，傲天，好久不见了。”
“你是……那啥，我们有见过面么？”
扫兴啊扫兴……该说不愧是鸟脑袋么？
“看见这个你总该记起来了吧。”我撩起风衣，将那柄外形极具特征的佩剑展示给他看。
“啊，是你！”松了口气，总算还不是真的鸟头三步忘，“光听说重工来了个很厉害的新人，没想到居然会是你啊！”
“是啊，因缘真是奇妙。”我也的确有感慨的理由——堂堂妖精重工科研部的掌门人，和半年前险些夺走重工最新研发成果的海盗头子，若不是当时亲身经历，有谁会把这表面上完全不相关的两者联系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呢？
“不过话说回来，我一直都不理解呢：当时，你为什么要认输呢？”
“替你保全颜面——这是理由之一。”我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要是把事实抖出来，你那英明神武战无不胜的神形象不就一起碎成冰渣了么？”
“哈哈，别提了别提了，居然有一天要用上原地复生这一手，我之前可是从来没想过呢。”傲天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不过你说理由之一……那肯定还有其他的理由咯？”
“是啊……只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大概，是在星海里漂累了，想找个归宿……也说不定吧。
我没有说出口，而傲天也没有再追问，就在我们各自沉默的时候……我的耳机响了。
“看来你还有公务啊，那我就先告辞了。”傲天向我挥了挥手，“下次有空再聊吧。”
“回见。”我挥手向他告别，步入面前的科研大厦。
“部长，请到第一会议室来，例会要开始了。”
“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到……”
《菲雅利篇之白河愁》
终 这篇也是小鸟的作品~要支持~ 嘛，我可以要求收回版权么XD 嘿嘿，嘿嘿嘿……（翅膀挠头傻傻笑）其实这是白河写的，鸟是来整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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